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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聯盟歷史上的偷暗號事件

作者:賴意文 ‧ 2020年03月13日 15:18
Carlos Beltran。(達志影像資料照)
Carlos Beltran。(達志影像資料照)

休士頓太空人在奪下隊史第1次世界大賽冠軍的2017年使用電子設備偷暗號事件在這個冬天爆發,至今仍餘波蕩漾。但其實大聯盟史上這類以機械裝置輔助偷暗號的事件層出不窮,太空人甚至可能不是第1支這麼做的冠軍隊。

一般認為有2種不同的偷暗號方式,其中二壘跑者偷到暗號當場破解傳給打者這種方式,被視為不會被質疑的偷暗號方式,多數人認為這是守備方要自己保護好暗號的情況。

另一種就是太空人這種藉由其他裝置幫助的偷暗號方式,則會遭到唾棄。但這種方式其實一直存在,也有許多球隊使用。在美國聯盟還沒出現的1890年代,就有費城費城人以類似方式偷暗號的紀錄。

1899年時費城人讓替補捕手Morgan Murphy坐在主場中外野牆後方的「觀察室」,以望遠鏡偷暗號並破解。而他們在三壘指導教練區埋了1個接線箱,連接到觀察室,讓Murphy可以操控這個接線箱發出震動,不同震動次數代表不同球路,再由三壘指導教練Bull Childs傳達給打者。

這個作弊方式被發現,是因為辛辛那提紅人意識到Childs在三壘指導教練區完全都不會移動,就算踩在積水上也是一樣,因而發現了這個詭計。

雖然距今已經超過120年,但當年費城人偷暗號的方式流傳至今,後來的方式都脫不了中外野用類似望遠鏡等儀器偷暗號,傳達給顯眼處的人以約定好的方式傳達給打者的形式。

專欄作家Joe Posnanski日前在推特上分享了1個涉及知名人士的偷暗號事件,這件事也被刊載在Charles C. Alexander撰寫的Roger Hornsby傳記中。顯然1923年聖路易紅雀總經理兼總教練Branch Rickey想出了1套偷暗號方式,雖然至今外界仍不知道實際上如何運作,但據傳非常有效。

問題是紅雀陣中球星Hornsby不肯配合,不想知道對方投手將要投出什麼球,2人甚至因此在休息區裡爆發衝突,最後Rickey對Hornsby罰款500美元並禁賽5場到球季結束,還認真打算把他交易出去。Hornsby當年薪水據載是3萬3333美元。不過最後Hornsby還是留在紅雀,在1926年以球員兼總教練身份幫助他們贏得隊史第1個世界大賽冠軍。

這個事件的2名主角最後都在歷史留名,Hornsby入選名人堂,被認為是史上最佳二壘手之一。Rickey更是大聯盟史上最具影響力的人之一,許多創新都與他有關,包括打造了現代棒球小聯盟農場制度的雛形,也是棒球打破種族藩籬背後的推手之一。

在冠軍隊部分,1948年世界大賽冠軍克利夫蘭印地安人也曾被指控,讓先發投手Bob Feller、Bob Lemon等人輪休時在計分板內以望遠鏡偷暗號,然後讓球場管理員在計分板上打出約定好的暗號傳給打者。

1951年國聯冠軍隊紐約巨人最知名的,就是在決定國聯冠軍的3場加賽的最後1場,受傷的Bobby Thomson代打轟出「響徹世界」的再見逆轉3分砲搶下國聯冠軍。不過1962年就有他們偷暗號的傳聞出現,而到了2001年,這支陣中有6名未來大聯盟總教練的球隊終於坦承當年他們以機械裝置輔助偷暗號。

主導者是教練Herman Franks,他利用軍用望遠鏡在位於主場中外野的球員休息室偷暗號,藉由蜂鳴器將球路傳給鄰近牛棚裡的替補捕手Sal Yvars,再由Yvars打暗號給打者。Yvars甚至透露他們連在客場都偷暗號。不過Thomson強調,他打出那支至今仍不時會被提起,一再重播的全壘打時並沒有先得知球路,也說:「偷暗號不是什麼驕傲的事情。」

1950到60年代似乎偷暗號風氣盛行,1961年冬季會議期間國家聯盟決定禁止球隊使用機械裝置偷取、傳遞暗號,說明情況已經嚴重到了聯盟要明令禁止。結果幾個月後紐約大都會投手Jay Hook爆料,他的前東家,也就是上季國聯冠軍紅人派球探在中外野計分板裡偷暗號,用電話將球路傳到休息區。不過紅人總教練Fred Hutchinson表示,他認為整體來說偷暗號的功效被誇大了,很多打者不喜歡知道對手要投什麼球路。

類似的情況後來仍持續發生,《運動畫刊》記者Tom Verducci就在他的專欄文章中羅列了過去120年裡24個在球場設置機械、電子裝置偷暗號的案例,而沒有被爆料出來的想必更多,例如太空人事件爆發後,前芝加哥白襪賽揚獎投手Jack McDowell就爆料,名教練Tony La Russa在1980年代執教白襪期間,就在主場設置了以攝影機為基礎的偷暗號系統,這件事和上述Hornsby的故事都並未出現在Verducci這篇專欄中。

Hornsby在1962年出版的自傳《我與棒球的戰爭》中寫道:「每支主場中外野有計分板的球隊,在某個時間裡面都會有個密探,計分板上總會有個可以讓密探窺視的洞。計分板上總是會有幾個沒得分的半局掛著0,0的中間可以打開,打開的時候就是速球,關上的時候就是曲球,半開的的時候就是變速球,至少這是大部分球隊多年來這麼做的事。」

這篇文章當然不是要幫太空人開脫,不管過去有多少球隊做過,甚至不管現在有多少球隊在做類似的事沒被抓出來,球迷都有正當理由對此事感到憤怒。只不過不管過去如何,被爆出多少次,永遠都會有人試著以各種可能違規、可能不正當的方式獲取他們所認為的競爭優勢。就像Hornsby在自傳中寫的:「從史上第1場比賽的第1球投出就開始有作弊的行為,在那之後也一直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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