篩選

文化鄭伊秀

作者:編輯部 ‧ 2015年05月04日 12:02
編輯 鍾亞芳

高中就讀海山,在我就讀的那幾年,印象中每次學校女籃隊的比賽,奪冠前的那一步,總是被淡商不留餘地的狠狠踩死。

當時海山畢業的球員大多續披中華電信戰袍,淡商則是國泰的幼隊,國泰連同社甲聯賽在內,其連霸的長度連長恨歌都不足以形容其他球隊與他隊球迷的鬱悶程度。

從高中至今的十幾年,對於支持的球隊總是只能望國泰興嘆的情況,已經產生非常態的扭曲性厭惡。

102學年度UBA的女一級四強賽,佛光大學騎著黑馬爆冷衝出,意外淘汰流著常勝軍國泰血脈的文化大學。68:67,比賽結束的那一刻坐在佛光球員席後面的我(對於國泰的非常態扭曲性厭惡就是無條件支持國泰的對手)歡天喜地得非常莫名其妙。

隔天的季軍戰,由文化出戰北市博愛,這場比賽對文化來說可能是一種羞辱,因為爭奪季軍從來不是她們的目標,大概是打擊太大,文化的球員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對上不同檔次的博愛,局勢竟然拉鋸到博愛的主力彭詩晴末節下場後才逐漸明朗,最終文化贏了這場比賽,意外中的沒有意外。

文化鄭伊秀。

因為協助朋友論文實驗的關係,我才有機會接觸這名球員。

研究目的什麼的我每次都左耳進右耳出,我只知道就是要測量大學一級女籃球隊球員的身體型態,我只要使用正確的方法測量出球員的身體型態就好。

測量文化球員的那一天,剛好是文化拿下當年UBA女一級季軍的隔一天。

經過不算短的的UBA賽期,不只文化的球員,每一隊的選手除了皮膚遍布大小不一的瘀青,身上更有如遠走他鄉的遊子一般戴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繃帶行囊。

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文化鄭伊秀。

那天要測量她的跪姿高的時候,按照測量的標準流程一定要詢問球員有沒有傷、方不方便跪在地板上,那時候鄭伊秀只說了一個好字,就立刻跪在只鋪了一條薄薄毛巾的木頭地板上。

那天我負責的是下半身的肢體測量,之後測量到鄭伊秀的大腿長與小腿長時,我蹲在地上,按壓她的膝蓋半天,不要說大小腿之間的接縫,我連她膝蓋的骨頭都摸不到,她的膝蓋腫得非常嚴重。

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慣用腳的膝蓋有傷,她還很不好意思地一直抱歉,之後測量她另一隻腳我摸了幾下就放棄,因為跟另一邊一樣,她的兩個膝蓋腫到連骨頭都摸不到。

我當下忍不住驚訝的語氣,「妳兩邊膝蓋都受傷了嗎?妳剛剛怎麼還跪,不會痛嗎?」心中已經分不清是愧疚還是心酸,總之當下大概就是一個六神無主的程度。最驚人的是她其中一個腳踝也是腫到用肉眼看就知道摸不到骨頭的程度。

女一級的十強隊伍中,鄭伊秀是我測量的球員當中傷得最誇張的一位。

前一天的季軍戰,她拿下全場最高的34分,帶著腫得摸不到骨頭的膝蓋和腳踝。

從那之後,再看文化,甚至國泰的球賽,內心著實一股沉重不堪的五味雜陳,一方面對於她們方興未艾的霸業恨得牙癢癢;一方面對於這群扛著奪冠壓力,背後不知付出多少努力,膝蓋、腳踝或是各種部位重複傷了幾百次的球員,我已經無法真心誠意地祝她們輸球。

國泰日益茁壯的體系讓很多女籃球迷”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反過來想,國泰肯投資、肯栽培的姿態又為何要成為女籃球迷的撻伐之的呢?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球迷,不了解企業主的心態與無奈。

文化今年重返UBA后座,頒獎當時,雖然還在惆悵師大沒能痛擊文化,但是看到鄭伊秀捧著MVP獎座,再想到去年測量的事情,覺得她真的是實至名歸。

但是,其他球員呢?

其他為了奪冠付出努力,同樣咬牙帶傷硬拚的球員呢?我真的希望台灣女籃能用皆贏的辦法,盡快解開國泰這道複雜的題目,讓其他球員也能得到屬於她們的實至名歸。

如果你喜歡我們的分享和文章,請幫我們按個讚


TOP